茶茶

【敬必十二时辰 | 戌时】不悔仲子逾我墙


    *这篇文的最初构思来自群里太太发的一张李司丞坐在雪里廊下的图,非冰雕玉琢天人之姿不可形容,若我是张小敬,看得此景一定要..........哈哈哈哈于是有了这篇文,写的时候长安才播了12集,我看了六集左右,纯粹瞎写,ooc都是我的锅

    *不悔仲子逾我墙,张小敬逾墙去啦




     “玉润窗前竹,花繁雪里梅”。正是立春时节,冬寒未消,积雪缀满枝头,犹如一簇簇凌寒开放的寒梅,让人不觉想起张相的这两句春雪诗。一年少者静坐廊下,双目微阖,一身青袍委地,髻上一朵莲花冠,如那蒙霜的青竹,挺拔而冷峻,恐怕这才是玉润窗前竹的真意吧。

    戌时,天地昏黑,万物朦胧,若在长安,此时当是暮鼓大响,通彻长安,催促着行人止步,游人归家,巡夜的武侯已肃穆列队,整装待发,熙熙攘攘的天朝长街渐渐归于寂静。而在此山野茅庐,自然没有钟鼓馔玉之声,唯有积雪簌簌落下几捧,余出空枝来接复又飘扬起来的洋洋雪花。

    廊下少年眉头忽然一动,嘴角竟含了两分笑意,眉宇间的浅纹也淡了些许:“不是明日方到么,怎么早了许多。”虽是问句但语气殊无疑惑之意,似乎早料到此遭。“想你了。”一壮硕汉子从容从墙头翻下,动作干净利落,反手把衣袍上的雪粒拍下,大步走到少年身边,两个手掌互相搓了两下,便要伸手搂人 ,冷不防一浮尘甩到脸上,大好麈尾毛登时做了副络腮胡须,少年郎耳根发红,格外惹眼,斥道:“登徒子。正门不走偏要爬墙,若不是深山僻静少有人烟,不知你此刻是否已被绑缚手脚只待明晨送官法办了。”

    张小敬知道李必向来冷静自持,心智过人,就是面皮太薄,经不起半句轻浮调笑,但也不是当真动怒。五尊阎罗混迹三教九流,最善体察人心,拿捏要害。他拨开脸上拂尘,道:“我爬自家墙头,又不去看他们家闺女,谁来多管闲事。半月不见小狐狸你的道法精进不少啊,大冷天的顶着风扛着雪在这里静坐不说,我回来这许久都不睁眼看我一看。”张小敬说话自然的便带着两分嘲讽味道,只是对着李必时话音不觉放轻了,哪还有什么威力。若是让长安故旧如姚汝能看见五尊阎罗此等弃妇形状,怕不得连夜手书万字小文以抒胸臆。

       李必把拂尘横在臂弯,淡淡道:“静坐则神藏,静坐可澄心,养心而已。”到末还是睁开眼:“雪天路寒,屋里有热酒热食,你去吃些吧。”

    张小敬最看不得他这一副生来便生就到仙骨清姿,那句“道法精进”虽是玩笑,却也有三分杞人之思——李必醉心修道,若是当真修成了可怎么办?张小敬暗暗嗤笑这荒诞怪想,一把搂住李泌抗到肩上,不顾背后拂尘如瘙痒般砸的两下,倒还空出一只手来把住了腾空的双足,他笑道:”老子不是说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么,小狐狸你这可不像‘无为’的样子。”李必道:“《道德经》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非不为也。你我约法三章你不得妨碍我向道修行,这便是道,岂可言而无信?”这是讽刺张小敬出尔反尔,然不良帅又岂会就此退缩,自是概不认账:“什么无为而无不为的,我可听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从长安追到湖北,又到这鸟不拉屎没名没姓的山角里,好不容易叫你停一停羽化登仙的脚步,就这么放你成仙去,小狐狸,你说我甘心么?”

    李必手里的拂尘已被抽出,端正置于案上,床榻矮小,挤下两个男人委实又些拥挤。但此刻绝不是像这些的时候。李泌两颊飞红,冷然之态已冲淡大半,唯余骨子里的两分矜傲不倒。张小敬凑到他耳边,粗粝的拇指抚过他眉心的三道浅痕,李泌身体微微一颤,却未躲开。明知张小敬故意示弱却也只能放任他得逞。

    从长安到湖北又到这不知名的山丘,这一路又岂是短短一语可诉尽的。李泌一心慕道,却绝非迂腐固守之人,他远离红尘遍访山林本为砥砺道心,如今张小敬又何尝不是他的道。

    张小敬自然欢喜,抚摸眉心的手转而揉捏住了如玉冰凉的耳垂,另一只手两三下挑开衣带探入衣襟。李必垂下眼脸,面上飞霞浸染眼角,堪比红梅。即使情动,李泌向来自持,不会也不懂做何动作,张小敬俯身触碰那微凉的薄唇,脸颊上短短的胡茬一下一下在颊边轻蹭,李必伸手按住他的下巴,眼中如蕴水汽,带着些迷离瞧了张小敬一眼,低低唤道:“张小敬。”

    张小敬叫这一声唤得耳廓一酥,李泌摩挲着他扎手的下巴和两腮,道:“张小敬,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这话可太难回答了,即使将李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深深镌刻记忆——李必对张小敬说过的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说的是哪句?想是李必情动意乱,向来的冷静严谨早已丢盔弃甲了。张小敬想也不想道:“哪一句?那天你一边掉眼泪一边叫我轻点那句还是那天你一边踹我一边叫我滚那句——哎哎哎,别踢。”李必叫他作弄得一点气力也无,话音都软了许多:“在靖安司,我说我要做宰相。”未等张小敬回答,接着问道:”长安,你还愿回吗?”

    天下之都,长安;万国来朝,长安;汲汲营营,长安。长安是有识之士施展抱负之地,又何尝不是诸人心灰意冷之地。

    张小敬忽然笑了:“这可不对啊小狐狸,我记得你还欠我好大的官职——宣节校尉,加上府别将的实职,可别跟我赖账。”“好。”李必也笑了,“都给你。”他捧着张小敬的脸用唇轻轻一碰,动作生涩,一触即分,不料未来的宣节校尉加上府别将随即缀上他的动作,战局的主导地位一瞬间扭转,张小敬仔细品味过那两瓣柔软的滋味,在他耳边道:“你也给我。”

    戌末亥初,檀棋听着门外吱吱呀呀的声音,心道今夜的风可真大啊,等那登徒子回来得让他好好把门窗修一修,不然这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一声赛过一声,让公子可怎么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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