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

【许药】三十岁的坎

*鸡血产物,剧版为主,小说为辅(主要是小说还没刷完,其实电视剧更新的几集也还没看完)文中有些梗和句子出自小说若有ooc全是我的锅。

*想躺在坑底吃粮,跪求太太们投喂。

 


我叫许愿,今年刚刚满三十岁,皇城根儿下城墙砖缝儿里的一条小虫,职业是倒腾古董。

小时候算命的说我命格是“山道中削”。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说着了。那天是我三十岁生日,给爸妈上了香,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还没吃两口,我就被人“请”八大处去了。就此,我除了要给房东做思想工作拖两天交租日期外还算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先不说后头的佛头案,就当时来说,生活中乍一出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就跟光滑如镜的水面掉进了一块大石头,我自己的心境就和从前大不相同了,连药不然那小子上门找我斗口,我脑子冒出来的都是“这小子也是五脉的人”,隔着帘看他那意气风发的横样,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撂下包袱答应了。

现在回头想想,这都是命。

我虚活三十岁,不算太有出息,但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稀奇古怪的事也听过不少,但像最近这跟武侠小说似的又是五大家族又是真假佛头的,门外有人三班倒地守着,半夜店里进贼有身手不凡的美女来救英雄,还真是平生第一遭。我整个人都飘飘然有些魔怔了,我嘴上说着没能耐,这佛头是真是假国宝怎么回归的担子太大我挑不起担子,实际上难免有点心痒,心里的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跟那草丛里蹦跶的大蝈蝈似的,不能逮着了抓起来总归是不舒坦,不然后头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佛头案先从北京查到了天津,过程可以说是坎坷曲折了,牵扯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夜里躺床上我就想原来我三十岁的坎就是这个。过了两天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算命的怎么没跟我说我命里的这道坎是个人呢。

说药不然是我的坎还真没错,第一次见面就在我的四悔斋砸场子,一身儿西装,花领带,戴着金丝边眼镜,满嘴的洋文,一副我是归国华侨我是大款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他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模样太俊太招眼还是怎的,倒也不怎么讨厌,后来稍微熟了点我就发现这人有意思得很,装起样来谁都能唬住,平日里说话看着冲、没正经,其实挺直爽。

我们斗口那次,认输认得也爽快,得亏对赌的人是我,不然换个人提个要求让药二爷跳楼去,就他这脾气说不定还真会去跳。现在想来不免有点后悔,我就不该把那假佛头砸了,直接提要求让药二爷上我们许家的户口薄那后头的事就简单了。

那时候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一单身三十年的老光棍会栽在这个每天花衬衫穿得孔雀开屏似的的公子哥手上,是黄烟烟不够漂亮火辣还是木户小姐不够温柔?

那天送黄烟烟回房间,这小姑奶奶又哭又笑又吐的,把我那一身衣服弄得跟地图似的,难怪药不然跑那么快。

我到隔壁房间找药不然算帐的时候就听见里头水声哗啦啦的,嚯,这哥们儿洗澡不关门。我往里头瞧了一眼,细腰窄臀,皮肤挺白。我脑子里“轰”地一声,转身就到走廊上散热去了。要让药不然看到我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我脸往哪搁呀,那小祖宗一准见天挂在嘴上,不说腻味了还没完。

药不然洗完澡出来,两手搭着走廊栏杆,张口就是:“你跟那日本小妞什么情况,会不会......”我哪能听不出他尾音里的暧昧,换以前我哪能示弱,那天却不知道怎么了,别说还嘴了,说话都不自觉结巴,多半是尴尬的。至于看了哥们儿洗澡尴尬什么,我那会倒还真没细想过。

直到查付贵的事查到孙大城头上,药不然忽然把我拉到墙角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看他洗澡被发现了。想完就被自己给否了,别说那天四下无人,就是真有人看见了,按药不然那性子最多也就得意两句“哥们儿的身材好吧?”“羡不羡慕啊”之类的,绝不至于这么气势汹汹地来质问。

那会我还没觉察着,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这药小二吃得死死的了,那回在瑞缃丰门外,我跟他怎么都算不上熟-----一个上门踢两回馆子的人怎么都够不上“熟人”,但那建筑材料砸下来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把他推开了,自己手臂上反挨了一下大的。那会儿也是一样,他一手撑墙,目光直直盯着我,我哪还藏得住,分分钟把肚子里的货全撂给他了。也不知道是边上的灯太亮太艳丽还是咋的,我瞧着小二爷眉目清俊,心里咚咚直跳,我福至心灵,猛地明白过来----完了真栽了!

我原来想真是栽了,药不然这道坎我大概是过不去了。我活着么大岁数了,还没在什么事情上认过怂,到药不然这那是不得不认了,勾肩搭背当哥们儿爽快,真要我问他要不要改天去趟民政局过个户我还真开不了口。但这道坎要是过不去,三十岁之后的日子我大概也是过不安生了,就跟猫抓狗挠地,一见到药不然我就抓心挠肝,表面还得不露声色,药不然耍宝戳着我的胸口说一句“讨厌”,我都心肝乱颤。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在我心里跟“天堑”一样的坎,过起来不要太顺当。某天晚上,风清月白,药不然忽然问我“大许,你是不是喜欢我?”眼睛里闪着光,带着点看破真相的得意。这话一出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药不然把我按在床上想霸王硬上弓,我哪能乖乖就范,反手拉他的领带,两个人滚成一团,从床上到地上。第二天起来我俩都是鼻青脸肿,我舌尖还破了两块皮,一喝热的就嘶嘶呵气,药不然在一边幸灾乐祸,也不想想自个儿昨晚是怎么带着眼泪花求饶的。

我更没想到这道我认为过了的坎怎么都过不去了。那会儿佛头案基本已经到尾声了,药不然第一次露出了真面目,还是那么没皮没脸的欠揍样,一点点地揭下面具,娓娓展现沾满鲜血的双手。我不是没想过装聋作哑,质问他的时候心里甚至还幻想着一切不过是我疑心太重。他骗我背叛我在我背后捅刀子,加在一起够我判他个凌迟了,把他扒干净了绑了手脚,然后......想的什么玩意儿!我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忽然想那晚药不然把我按在床上时说的“你说你一大老爷们,长得也不咋的,可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他把“上”字咬的特别重,低头把我的嘴巴咬肿了。

他说的“喜欢”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经过计算的演技我真摸不准,也不敢摸准----要不说药不然厉害,都这会儿了还能把我吃得死死的,非得让我坐火车的时候想着他的风趣幽默,瞧见个穿西装腿长的都想过去拍个肩膀问候一下,夜里做梦都是深海里的爆炸声和他嬉皮笑脸的样子。

算命的叫我三十岁那年千万当心,可惜千防万防没防住,这道坎,我是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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